第二十九章难回还(上)(2 / 2)
秦云礼带着她穿过人群,踅进一条空荡荡不见人影的窄巷。巷子的尽头是一间小仓库。
说来,这般惨不忍睹的简陋街道早就应该整修了,哪怕是为了维护城市形象,将老化路面的坑坑洼洼填平也好。想必是人流量小,不影响日常出行,才耽搁下来了吧!既然是无人在意之所在,那么……
正当苏荷觉察出不对劲时,一股甜腻的气味蓦然升腾到空中,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忍不住酣睡的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很久很久,抑或是未几未几,总之,对时间的感知力下降到跟死掉没什么两样。
直到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她才终于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恐惧感在体内狂乱的同时,懊悔的种子也在悄然生根发芽。是的,不用看也知道,所有衣服都被脱掉,丢弃在她身旁。
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呢?就凭这种低劣的伎俩……
“师门有训:不杀孩童,但你值得例外。”说完,秦云礼提上裤子,取出事先藏好的棒球棍,猛地向苏荷头上抡去。
闻到血腥味儿的那一刻,无数只恶魔争先恐后地从身体里钻出来,怂恿他更进一步。
“坏人,住手。”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那声音又响又颤,已然有些失常。
秦云礼侧身转头,一个戴着奥特曼面罩的小男生趴在窗户框上,看来是被防盗栏卡住脑袋,动不了了。
“戴个破面具,你以为你就是头蒜了?”
来到窗前,秦云礼一把抓住小男生的领口,用力向上提。力量对比悬殊,苏珩不得不踮起脚尖配合他。
“我给你钱,你放了我妹妹。”
秦云礼笑着回了一句:“你能给我多少钱?”
“五十二块五毛六。”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阵酥麻感从左手传来,几秒钟后,钻心的痛感直冲大脑,苏珩疼得直打哆嗦,止也止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小指被坏人捏在手里把玩,他的心情一片暗淡,头一回冒出凶恶的念头。
“回去告诉你老子,能跟秦家攀上亲戚,是他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稍加想象便可明了话里话外的可怕之处。考虑到脱身困难,苏珩索性装作一无所知,一个劲儿地抽噎。
“哥哥,我疼。”这句话是真的,满腹恐惧委实不堪忍受。
面对尚未开窍的孩子,秦云礼无从交谈。他粗暴地揪下苏珩头上的面罩,想要看看妄想用零花钱摆平一切的傻小子长什么样。
万万没料到,这个孩子与故人长得出奇相似。他顿时看傻了眼。
原来,大赢一场的是那个老家伙。所谓败下阵来,不过是为了摆众人最后一道罢了。
何欢,又名欢伯。一个身材娇小,终日拎着酒瓶,爱与人闲聊神侃的老锁匠。在生命将尽之际,用他认为最有效的死法,成功遏制住近于疯狂的彭羽。
那以后,秦云礼每天都生活在地狱般的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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