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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太上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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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四殿下。”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们就不要与我见外了。”魁颂笑道“只是今晚二位要委屈一下,在我这洞天之中歇息了。我这洞天也是狭小,平日只有我一人,也没有备用的床铺,我去把外面的床铺搬过来。”

“万万不可。”殷逸川立刻道“我们两个今日叨扰已经很麻烦了,怎么能占你的床铺”

“来便是客,谈什么麻烦不麻烦”魁颂笑道。

“真的不用了”殷逸川还没说完,被蔚执风打断。

“四殿下多虑了,不需要多一张床铺。”蔚执风不紧不慢道“我与殷逸川从来都是同榻而眠。”

蔚执风这一句看似风轻云淡的话,让魁颂听到生生愣在原地半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二人。

看着魁颂惊呆的神情,殷逸川扶住额头,只觉得头痛。蔚执风这天杀的占有欲,好死不死非这个时候冒出来,当着魁颂的面宣誓自所有权,这瞧着是把人家吓着了。

“四殿下四殿下”蔚执风还不忘“好心”地在魁颂面前摆摆手,将他的神识唤回,继而补充道“四殿下当真不必麻烦,我俩睡一张床都嫌太宽松了。”

“蔚执风”殷逸川红着脸气呼呼地吼道,只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呃”魁颂终于回过神来,仍有几分恍惚地道“天、天色不、不早了,殷兄、度、度、度尘君,还是早、早点休息。

此时魁颂说话已然有些结巴了,说完也不等殷逸川回答,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他自己的洞天。

看着魁颂的背影跨出那铜镜,殷逸川立刻瞪着大眼睛看着蔚执风,咬牙切齿道“我的度尘君大人您这醋一天不吃是不是就憋得慌”

“谁叫他对你居心叵测。”蔚执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居心叵测这样的词您也用得出来”殷逸川翻个白眼“蔚执风,你的成语莫不是和方泽学的”

“他难道不是居心叵测吗”蔚执风理直气壮地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是我曾经评价你的话,他居然敢拿来用,我当然不会饶过他。”

“拜托你还记得”殷逸川无奈道“你们两个只是凑巧用了一样的形容,这也能算是他的罪状那这天下千万学子用这一句的,你难道要挨个吃醋难道他们每一个都对我居心叵测不成”

“别的学子我管不了,这个魁颂我管定了。”蔚执风道。

“之前是方泽,现在是魁颂。度尘君莫不是身旁少了对手就闲得慌,就要给自己树个假想敌才能过日子吗”殷逸川问道。

“这可算不得假想敌,他们对你的感情可都是真心实意呢。”蔚执风煞有其事道“我岂可懈怠”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殷逸川无奈道“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想办法出宫城呢,没几个时辰休息了,快睡觉。”

蔚执风也没再正值,两人并肩躺在榻上。

殷逸川闭上眼,正打算入睡,却感到自己的头被抬了起来,紧接着,蔚执风便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让殷逸川的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额头抵着自己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温暖气息,殷逸川脸腾地红了起来,手本能地轻轻推一下蔚执风的胸口“那个蔚执风,你就不怕明早胳膊会麻吗”

“不怕。”无视对方无力推拒的手,蔚执风笑着将怀中人紧紧搂住“本神君可是能屏蔽无感的,便是你现在捅我一刀,我也不怕。”

蔚执风的话带着笑音,通过胸腔轻轻的震动着传来。

“越来越没个正形,真不知道你从小在三清天都学了些什么。”殷逸川嘴上嘟囔着抱怨,但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贴近蔚执风的胸膛,暖暖的,坚实的,可依靠的。

殷逸川缓缓闭上眼,困意袭来。

一夜好眠。

当殷逸川醒来时,虽然没有睡上几个时辰,精神却好得很。

魁颂来洞天中接两人出宫,殷逸川换上侍从的衣服,蔚执风隐去身形,两人跟着魁颂走出明晨宫,往宫门方向行进。

昨夜的寒衣节家宴延续到很晚,清晨的酆都六宫几乎都还沉浸在睡梦中,一路上也没遇上几个人,一行三人可谓畅通无阻。

在路过纣绝宫时,殷逸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

“四殿下四殿下”

殷逸川立时紧张起来,隔着衣服暗自握住藏在外袍里的萍生,与魁颂一道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小侍从正向他们飞奔来。

“四、四殿下”那小侍从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在魁颂面前。

“何事”魁颂的神色也带上了几分警惕。

“是、是太上皇”小侍从道。

“皇爷爷”魁颂立刻紧张起来“皇爷爷怎么了”

“太上皇怕怕是”那小侍从露出恐惧的神色,跪叩头道“怕是不好了”

“什么”魁颂惊恐万分“怎么会我昨日去探望时,皇爷爷不还好好的吗”

“小、小的也不知啊”那小侍从说话都颤抖“今早小的伺候太上皇用早膳,谁知吃到一半突然开始呕吐,将吃的尽数吐出来不说,还晕了过去我们现下没了主意,还请四殿下跟小的回恬昭宫看看吧”

“快走”魁颂刚迈开步,身子突然僵住了,转头看向殷逸川。

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刻魁颂竟还在顾念他,殷逸川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点点头,示意他没有关系。魁颂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大踏步朝恬昭宫飞奔而去。

一路上,殷逸川在心中回忆着离开浮壁前,从苍绯那里听到的关于这位太上皇的一切。

十七年前,这位太上皇还是北阴天子,却在一场流血政变中,两个儿子骨肉相残,弟弟杀死了当时的太子哥哥,坐上了当今的天子之位。而这位父亲,则因年迈体衰被奉为太上皇,养在宫中,听说连床都下不了了。

其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殷逸川怕是此生都无缘知晓,这位曾经的北阴天子,是当真年迈体衰,还是被亲子陷害,他不得而知。而无论真相如何,如今的他,也只是权谋斗争的一颗弃子。

在帝王之家,父子亲情不过是一场笑话。

跟着魁颂快速来到恬昭宫,进入太上皇寝宫。

这个房间处在整个宫殿最偏僻的一角,虽不像苍琼所居住的敢司宫那般破败,但也远不及其他宫宇的华丽富贵。看来魁昂怕是早已遗忘了这位卧病在床的父亲,也不曾有多少关照,才会有这般上行下效。

一朝鬼帝,一代北阴天子,沦落至此,叫人不禁唏嘘。

殷逸川一路低着头,快步跟着魁颂走入宫中,却在进门几步后,发觉之前一直萦绕在身畔的气息不见了,蔚执风似乎并没有跟上自己。

殷逸川心中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碍于那小侍从一直跟着,又不好开口叫蔚执风,只得先跟着魁颂进去了寝宫里间。

那位前北阴天子,此时正躺在床榻之上。他虽然就穿着暗金色的华服,但仍旧遮掩不住身为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的事实。整个人挺瘦如柴,干枯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细细的胳膊和腿,好像一捏就会断似的。蜡黄色的脸颊,深凹的双眼,苍白的,浑浊的眼球,干裂的嘴唇。

看到他这一番模样,殷逸川恍然想起了在寒川曾见过将死之人,也如这般,尽显油尽灯枯之兆。

“皇爷爷皇爷爷”魁颂坐在床榻前,抓住那双枯槁发黑的手,焦急地道“皇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我是颂儿啊你看看颂儿啊”

太上皇缓缓地转过头,浑浊的双眼看向魁颂,嘴半张着,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孙子,一句话不说。

魁颂此时已经双目含泪,看来他确实和自己爷爷关系很亲昵。

殷逸川在一旁看着,他看到那般真挚的情感表达,却很难产生共情。

他从未有过祖辈的疼爱,外祖父母在他出生前便去世了,而他连自己亲爹都不知道是谁,也就无所谓祖父母。他从来不知道被祖父疼爱的感觉是怎样的,那种祖孙的情感维系对于自己而言太过遥远陌生,以至于他就连羡慕都没有资格。

胡乱擦擦眼角的泪,魁颂将那只干瘦的手小心温柔地放入被子中,站起身来,对方才那小侍从低声命令道“你跟我出来”

那小侍从战战兢兢地跟在魁颂身边,走出寝宫外,殷逸川也跟着一道走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出门,魁颂便开口怒斥道“怎么突然如此严重太医呢为何连个给爷爷诊病的都没有”

“四殿下,不是小的们斗胆包天不给太上皇请太医,只是”那小侍从话说到一半停下了。

“只是什么”魁颂催促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只是”那小侍从诺诺道“是廉娘娘说不必治了。”

“你、你说母妃不让你给皇爷爷请太医怎么可能”魁颂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四殿下明鉴,小的可不敢撒谎”那小侍从慌忙跪下,匍匐在地道“今早太上皇发病,我跑去太医院求助,路上慌慌张张撞到了廉娘娘身边的寒溪姑姑。姑姑怒了要打我,我只得哭诉说是为太上皇请太医,一时冒失求姑姑见谅。可姑姑听了之后,就不许我去找太医,还命我回宫,说、说、说”

“说什么”见那小侍从又不敢言语了,魁颂怒吼道。

那小侍从被吓得一机灵,赶紧道“姑姑说自有天命,不必再治了”

“这是寒溪说的”魁颂惊道。

“句句属实”小侍从道。

“自有天命大胆”魁颂怒吼道“这不可能是母妃的意思绝对是寒溪假传旨意我这就去找母妃”

那小侍从也不敢反驳,只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魁颂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殷逸川快步跟在魁颂的身后,一道离开恬昭宫。

出宫几步后,走在无人的巷道上,蔚执风熟悉的气息又回来了。

“你刚才哪儿去了”殷逸川一边眼神警惕着四周,一边压低声音询问着“方才是不是没和我们进去”

魁颂一心惦记着他皇爷爷的安康,并未注意到身后低声交流的两人。

“我一直在魁兆的寝宫外。”蔚执风的声音在殷逸川耳畔传来。

“魁兆”殷逸川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蔚执风指的是那卧病在榻的太上皇,继续道,“你怎么不进来我还以为你走丢了,担心好半天。”

“因为”蔚执风的声音带着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犹疑“我进不去。”

“什么”殷逸川以为自己听错了“进不去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蔚执风缓缓道“魁兆的寝宫设有法阵,我无法入内。”

洞天是我自己搞出来的概念,取自成语“别有洞天”

三清天醋王度尘君大人又在川娃子面前宣誓主权啦咩哈哈哈

既然进了一趟宫,当然不会让风川轻轻松松地离开啦,继续搞事情,这几章仔细看后,满地的伏笔

期待多多评论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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