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跳加速(2 / 2)
“是、是啊。”不知为何,殷逸川觉得自己的口更渴了“说谎的人,心跳自然会加速。”
“可现在,我感觉”蔚执风笑意更浓“你现在的心跳也加速了呢,这又是因为什么”
一手握着殷逸川的手腕,一手自然而然地揽上他的腰,蔚执风笑着问。
整个人趴在蔚执风的身上,殷逸川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不仅忘了要怎么站起来,甚至忘了要怎么说话“那是因为我因为我”
不用蔚执风捏住他的脉搏证明,殷逸川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就要跳出胸口,这般被逮住现行,可谓是百口莫辩。
只是,殷逸川突然不想辩驳了,就这样靠在蔚执风的胸前,跨坐在他身上,只觉得腰有些发软,隔着衣服清楚感受到,那只贴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分外炙热。
不知是不是错觉,殷逸川敏感地发觉,蔚执风身上炙热的,不只是手而已
“公子,饭菜来”
就在这时,扁舟子好死不死地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一幕,平时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瞪得圆溜溜。
“对不起公子,我什么都没看见”扁舟子也是个反应快的,立马后退一步,把门重新关上。
殷逸川立时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赶紧后撤,慌忙从蔚执风身上下来,跑过去开门。
“扁舟子”殷逸川看到扁舟子已经小跑出去好几步,无奈地喊住他“饭菜来了就端进来吧”
这一餐饭,依然是殷逸川、蔚执风和扁舟子同桌而食。
只是一向食量不小的扁舟子,这一顿吃得食不下咽,根本没吃几口。他哪里吃得下啊,因为就在他对面,平日里温暖如春的蔚执风全程用吃人一样的眼神瞪着他,扁舟子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祈祷,只求对方不要把自己的小眼睛挖出来。
总算吃完了一餐饭,扁舟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好像生怕在这屋子呆久了会被某人烹而食之。
扁舟子离开之后,屋里的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如平常一样并肩卧于榻上。
只是躺了许久,殷逸川始终睡不着,总想起白日里自己跨坐在蔚执风身上的那一幕,脸颊就会控制不住地发热。
过了一会儿,殷逸川发现,让自己脸颊发热的,不只是自己的臆想,而是身侧的那个人,转头过来,温热的气息呼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殷逸川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蔚执风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还不睡啊”殷逸川小声问道。
“今天见到封麒,你是不是想到秦公子了”蔚执风开口问。
殷逸川先是一愣,转而一笑,没想到这些都被蔚执风注意到了“不愧是度尘君,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想他了”蔚执风轻声问。
“是啊。”殷逸川承认道“看到封麒那小子说个谎都会露怯的模样,就想起方泽了。说到底,自从我出生以来,还从没和方泽分离这么久呢。”
“你们两个一直很亲近”蔚执风道。
“是啊。”殷逸川嘴角勾起淡淡一笑“我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就连我这条命,都是方泽给的。”
见蔚执风露出疑问的眼神,殷逸川无声地叹口气:“这要说起来,可就久远了,可就是很久以前在寒川的往事了。”
“那就算今日的睡前故事吧。”蔚执风柔声道。
殷逸川笑笑,没想到蔚执风还记得这一遭。
“嗯要从哪里说起呢”殷逸川思索一阵,打开久远的记忆之门,缓声开口“我们殷家世代是给秦家做家仆的,我舅舅殷晚山是秦家的侍卫,舅妈陈秋翠是秦家的厨娘,我那个从小恨死我的表哥殷蓝贤是秦家的小厮,不过后来背叛了秦家,转去投靠了程员外家就是了。”
想起从前的事,殷逸川忍不住脸上浮现一个带有淡淡感伤的笑“方泽呢,比我大两岁,秦家是寒川第一大贾,秦家老爷和夫人常年出门在外,方泽从小都是我母亲在照顾他,所以他一直很依赖我母亲。虽然我母亲走的时候他也才两岁半,却对我母亲有着很清晰的记忆。”
“就在我出生前的一年前,秦家出了一件诡异的事。”说到这里,殷逸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后院里,有个丫鬟在我母亲的房间里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她以为是小偷,便开门进去,却只是个空屋子。那丫鬟说那声音是从没听过的声音,听口音不像是镇子里的人。”
“那是外来的人吗”蔚执风轻声问道。
“不可能。”殷逸川摇摇头“寒川本就在极北边境,枯桑镇又是个相对偏僻的小城镇,我们那个巴掌大的地方,若有外人前来,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全镇皆知。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外人前来,所以所有人包括那丫鬟都只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当一回事。”
“直到一年后,我母亲被发现怀了我,这件事才被重新提起。”殷逸川的语气中含了浓浓的苦涩“未出阁的女子,先有了身孕,这本身就是天大的丑事,而大家更关注的,不过是那个男人是谁。母亲因要照顾年幼的方泽,几乎从不出秦家大门。于是传言便说,她左右不过是和秦家的男人搞上了。最先被怀疑的自是秦家老爷,毕竟做老爷的和丫鬟好上、纳个妾这种事也常见。但是秦老爷那段时间却恰巧在外地做生意,于是便开始猜测是秦家的哪个侍卫或仆从。但是猜来猜去,却总是没有个结果。”
“这时大家想起了一年前丫鬟听到的那个男人声音,都开始纷纷猜测我母亲定是在屋子里藏了人。”殷逸川闭上眼“只是无论谣言传成什么样子,无论我舅舅如何逼问,无论针对我母亲的流言蜚语说得有多难听,她都从来未曾提过我父亲的只字片语。”
“她是在保护他。”蔚执风轻声道。
“也许吧。”殷逸川叹口气“后来,我出生了。只是就连我出生的日子也选得好巧不巧,怀胎八月就早产了,恰好生在了七月十五的夜里。母亲在生我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从那以后,我便有了鬼婴这个名头。人们都说,其实我母亲是和鬼魅勾搭在了一起,才生了我。那丫鬟听到我母亲房中的男人声音,就是我母亲那鬼姘头的,这样丫鬟找不见人,也顺理成章了。”
听出殷逸川话语中的苦痛,蔚执风的手轻轻握住殷逸川的。
“这个说法,就连我舅舅都信了,只有方泽不信。”殷逸川重新睁开眼“我母亲走了之后,我舅舅虽不舍妹妹的骨肉,但见我天生无泪,实在不像个正常的孩子,又忌惮会被镇子里的人日日戳着脊梁骨骂。于是狠下心,打算把我扔去后山喂狼。”
蔚执风的眼神暗下来,带着一丝黯沉怒意。
“那个时候,是才两岁半的方泽一直抱着还在襁褓里的我,护着我的命。是他警告我舅舅,如果敢伤害我,他就把殷家人都赶出秦家。”殷逸川露出一个笑容“那可是我所知道的,方泽唯一一次赶人出家门呢。他虽然从小是个大少爷脾气,脾气倔又任性,但在秦家从来都是宽以待下的,从不苛待家仆。这件事,还是后来麻朱告诉我的。”
“他真的很护着你。”蔚执风道。
“所以你说,我这条命,是不是他给的”殷逸川笑着反问道。
“确实。”蔚执风点点头,握紧殷逸川的手“那看来,下一次见到秦公子,我要好好谢谢他。”
殷逸川笑道“用不着你谢他,你呀,别再故意整他就好了。”
“方泽他,从来都是个想法很单纯的人。”想起儿时的好友,殷逸川的笑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温柔“在他看来,我母亲是好人,那我是她的儿子,就一定是好人没商量。有时候,我觉得他单纯得都有些傻。”
“他为了我做那么多,为了我和他父母吵架,为了我和他师父对着干,为了我被说三道四、到处排挤。而如今,更是为了我抛弃了家乡,来到这阴曹地府之中,日日命悬一线。”说到这里,殷逸川无奈一笑“这么想着,我倒是几分怪他了。”
“怪他”蔚执风不解。
“他若当初没有救我的性命就好了。”殷逸川轻声道“如今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前呼后拥的秦家大少爷吧,读他的书,修他的道,过他的潇洒人生。侠肝义胆,快意恩仇,仗剑走天涯,成为一代名扬四方的侠客。那才是方泽该有的人生,光芒四射的人生。”
看着殷逸川眼神中的哀伤,蔚执风柔声道“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是你认识的秦方泽了。”
殷逸川看向蔚执风,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是啊,那样就不是方泽了。我后来常常想,才两岁半的娃娃,抱着刚出生的我,拿出一家少主的气派威胁我舅舅,那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威风呢。”
说到这里,殷逸川收敛起笑容“只是从那之后,他的日子就因为我变得艰难了。”
“你恨他们吗”蔚执风问道“枯桑镇的那些人。”
“恨吗”殷逸川似是在回答他,又似是自言自语“说不恨,太假了吧我没那么宽广的胸襟,也没那么高尚的品格,我做不到以德报怨。恨,自然是恨的,他们几句空口白牙的谣言,就让我母亲的日子、我的日子、方泽的日子都成了人间炼狱。”
殷逸川看着蔚执风,突然露出一个笑,然而那个笑,竟让他漂亮的眼尾,带着淡淡的的血色“蔚执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蔚执风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人,只见殷逸川上前,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
“我是真的动过杀念。”
小川川开始对风大人坦露自己的心灵伤疤了,只是开始信任一个人的标志
果然酆都之行是二人蜜月之旅呢,单独旅游,好培养感情思密达
扁舟子这个吃瓜群众,在线围观小川川调戏封麒宝宝,又在线围观度尘君吃醋,e我也想要这个前排观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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