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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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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啊,他不会又要咬自己吧

但景仲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就抬起了头。

他皱着眉,又松开一只手,闻了闻。

奇怪,味道怎么不一样

他又把头埋到画溪颈侧。

和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味道和抹的什么没有关系,和抹的人是谁有关。

除了她,就算别人也抹这种香露香膏,也不会有这种味道。

景仲恍然,精明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莫测的笑意。

这个香罐子是最特别的,离了她,就没有这种味道可以闻了。

“王上夜深了。”画溪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中衣,梳妆间夜晚无人,便没有点多余的炭火。炭火逐渐熄灭,慢慢冷了起来。

画溪双手抱着臂,牙尖儿轻轻颤抖“有点凉了。”

景仲抱着画溪站了起来,往床边走。画溪吓了一跳,担心摔下去,急忙楼主景仲的脖子。很快又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手不好意思地放了下来,悻悻不知该放到哪里。

景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上床,害什么羞”

画溪被他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脸上抹了胭脂似的,红彤彤的。

景仲把人往床上一扔,手指轻轻一挥,把等灭了,自己也翻身上床,躺在画溪旁边。

画溪手放在胸前,十指纠结地互相捏了捏,犹豫着如何开口跟景仲说景克寒的事情。

孩子大了,最适合学习的这两年过去,就容易成为一生的遗憾。

她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一想到景克寒那冷冰冰的小脸色,还有他坐在树枝上那落寞的小眼神,她心中就觉得不忍。

“王上”她鼓起勇气开口。

景仲没有回答。

“你睡了吗”经验告诉她,景仲绝对不会这么早就乖乖躺着睡着的。

果然,在她这句话问出口之后,景仲不咸不淡“嗯”了声。

“我想和你说说克寒的事情。”画溪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攥紧,声音小小。

景仲侧过身,目光扫过画溪。看到了她脸上的景仲,被子里的身子似乎也有点发抖。

他口气随意地“哦”了声,说“哦,你说呗。”

画溪安静地默了瞬间,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听乌云珠说克寒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但王上还没有请先生给他启蒙开智。”

景仲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接了一句“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战场上能吐两句诗文就让敌军撤退吗”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文治武功,行有余力,自然应该两者皆修。习得一身好武艺固然可称之为侠为勇,但有勇不识文,目不识丁,岂不是莽夫”画溪低声说。

景仲“啧”了声“孤小的时候就没习过文,你是说孤也是莽夫”

画溪怔了怔,忽然想起坊间传闻的景仲的身世,他母亲是他国贵族。是先王景阳征战掳回来的俘虏,强行占有了她纳为妃子之后生下景仲,苦命的女子便早早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景仲尚且年幼。

那时候景仲在柔丹既无外戚相助,又有明氏视为眼中钉。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还闯出眼下这番天地的

她感觉到身边的景仲,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她想了想,说“王上不一样,王上是人中龙凤,天资聪颖,自然无师自通。但天下百年间才出王上这一个英才,其他人都是庸人之姿,又怎能和王上相提并论。”

景仲下意识想喊她的全名,念及她的名字画溪,唇齿都是温柔的,哪还有什么气势,最终只是嗤道“你狗腿的时候说话真中听啊。”

画溪张了张嘴,说“我只是说实话啊。”

画溪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他的回应。

刚想开口继续说话,景仲问“你姓什么”

画溪默了一瞬,她姓什么好像姓张,还是姓李,时间太久,她已经不大想得起来自己本来的姓名。。

她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我姓李。”

“以前就叫画溪”

“不是。”画溪是到了皇宫之后,龙洢云给她娶的

她微微合了下眼,慢慢说“我以前叫蛮蛮,李蛮蛮。”

“蛮蛮”景仲喃喃。

画溪说“小时候父母没有给我起名字,一直猫儿狗儿地叫着,说是贱名好养活。后来我三岁那年,家里添了弟弟,粮食不够吃。我娘在院子里开了一畦菜地。还买了几只小鸡仔让我喂。阿娘在地里撒了小青菜,说小青菜苗长起来就可以喂我的小鸡了。我就天天守着那小块地,眼看着小青苗长起来了,有一天隔壁家的邻居跑到悄悄跑到我家,来偷我的小青菜。被我看到,拿着扫帚追了他好几条街。后来别人就说我太野蛮了,给我取了个诨名,叫蛮蛮。爹娘跟着也叫顺口了,不再叫我猫儿狗儿,我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关于在家的记忆,她迷迷糊糊只有这么一点。连父亲母亲长什么样子她都忘了,却还记得自己名字的来由。

哪怕这个名字并不讨喜,但她还是格外开心,因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独属于她的名字。

景仲一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果然抹了一脸水泽。画溪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脸“我都快忘了我本来的名字啦。”

景仲伸出手臂,把人往怀里一捞,画溪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景仲视线落在她下巴的伤口上,原来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忘了就忘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名字。”

画溪反驳“怎么可以忘呢要是连名字都忘了,那我小时候的记忆就什么都不剩了。”

景仲笑得不羁“不开心的事情记它干什么”

画溪仍旧不认同“开心和不开心,都是自己的经历,做个有过往的人多好啊。”

景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不认同画溪的看法,画溪也不认同他的想法,随她去吧。他又问“你识文断字吗”

画溪点了点头“小的时候公主习文断字,我在身边伺候,学了不少呢。”

“哦,你刚才说孤只会拳脚功夫,是个莽夫。那你识了字,念了诗书,又有什么用”景仲问。

画溪一下子被他噎住。

她脸蛋儿都憋红了“总会有用的,就算现在没用,以后也会有用的。况且,克寒现在年纪小,正是要和别的孩子一块儿玩的时候,你生生不让他同别的孩子接触,久而久之,他的性格会越来越孤僻。”

“只有弱鸡才成群结队,猛兽都是独来独往。”景仲道。

画溪摇了摇头,说“王上,你远行过吗没有伴的路可以走得很快,但走不了很远。不是吗”

景仲久久没有回答。

隔了良久,画溪才缓缓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下“王上,给克寒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去结交自己的朋友,好不好”

景仲未置可否,只说“随你,学问上的事情孤不操心。只是不能耽误他练武的时间,骑射拳脚要是落下来了,孤找你算账。”

“好。”听他松了口,画溪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

次日画溪比景仲还要起来得晚,她起来时景仲已经不在床上,换下寝衣,她披了斗篷去找乌云珠。

让乌云珠去给景克寒物色合适的先生,乌云珠得知这个消息,十分诧异。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改变王上的想法。

尤其是关于小世子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叫起来,该送学堂送学堂,该请先生请先生。”画溪道“只不过有一点,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盯好了,他的功夫可不能落下,我是在王上面前保证过的,他功夫落下王上是要找我算账的。”

“是是”乌云珠十分激动,向画溪福了福身,就提起裙摆朝屋子里飞奔。

从景克寒住的地方往回走,路上的积雪融化了些许。

柔丹的冬天很长,从每年十月中旬到次年三月都是漫长的冬季。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不下雪了,天气稍有回暖,雪化了小半,地上还有些湿滑。

画溪心里欢快,走得步子都轻快一些。

“公主,你慢点。”桃青惴惴地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搀着她“你要说摔着了,回头王上指不定把我脖子拧了呢。”

画溪侧过脸,对上桃青狡黠的笑意。她脸颊微微一红,睨了她一眼,去掐她的胳膊“小妮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桃青笑吟吟地蹭到她旁边,敛了笑容,肃声问“妙月姐姐跟我说了,她过得很难。她还说你们要是长长久久地做这个王后,日子也会过得很难。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画溪不料她这么问,脸都白了两分,下意识去捂她的嘴,压低声音“小心别被别人听见。”

桃青握着她的手,说“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只想说,这儿的确不是咱们该待的地方。你暂时还居着王后之位,明罗就敢对你动手,把你的脸划上这么长一条口子你不知道我心疼了多久。我听说王上打算和都统的公主华笙联姻,那华笙是都统酋长多罗最小的女儿。老来得女,娇惯得不在话下,脾气不是你能吃得下的。一个明罗就敢公然对你动手,若王上娶了华笙,她又哪儿容得下你”

画溪心中一沉,这些事情,她也想过了。

只不过如今困在这个地方,四周都是景仲的侍卫。昨日他又明明白白说了,除非把她剥了皮做成灯笼,否则她别想离开柔丹王宫。

显然,给她个另外的身份,放她出宫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而自己偷偷离开,先不说王宫的宫人侍卫,那只离得多远都能寻到她的鹰隼阿奴就足以令她头疼不已。

逃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仔细想过,才知其艰难之处。

“我打听清楚了,每年三月份,王上会去往信城一趟。到时候你不与他同行,恰好三月又是先王忌辰,到时候你以祭拜先王的名义去往地陵。出了王宫,咱们再谋法子。”桃青缓缓道“就算王上要与都统联姻,也不会赶在三月之前把人接进国都。咱们必须得赶在她来之前逃出去。”

画溪心中一沉,忽觉愧疚不已。桃青在柔丹王宫,虽不能说日子过得有多风光,但比起在大邯皇宫,可谓是天壤之别。她为了自己打算,竟能舍下眼前唾手可得的一切。而她自己每日浑浑噩噩,全然没想过前面的出路要如何。

“好,我回去想想。”画溪握着她的手,回答道。

桃青点头“你当心,千万不要让王上察觉你的意思,否则,到时候就难了。”

画溪小声回答“我明白。”

“风荷,看到了吗”在离画溪不远的一道小门外,风荷和红蕊端着洗好的衣裳正往寝殿走去,远远看到桃青和画溪走过去的身影,小声议论着。

“她现在可真威风啊,王上为了她,竟然把明罗都送去都统了。”红蕊看着画溪窈窕远去的背影,不无艳羡地说。

风荷轻嗤了声“不过就是仗着脸皮子好看,以色侍人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红蕊亦附和“照我说,风荷你比画溪生得可好看多了,只是时运不佳,以前在大邯就一直被她压一头。后来她运气好,被选作公主的替身,远嫁到柔丹来和亲。又运气好被王上看重,这才一朝麻雀变凤凰。这人啊,各人各命。”

她的话可算是戳到了风荷的心窝窝。

她比画溪更早在公主身边服侍。兢兢业业伺候了她两年多,公主连她叫什么名儿都不知道。眼见公主要学习琴棋书画六艺了,公主也有意挑选她一同伴读学习。半路杀出个画溪,夺了她的位置。

画溪跟着公主学习六艺,她还是只能留在茶水房里伺候茶水。

后来画溪顺理成章地成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而她还在茶水间里烧茶水。

这么多年,她看到画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公主宠爱,哪怕为人乖张狠戾,责罚宫人毫不手软,但却还是公主府名副其实的大宫女。

在公主府,她真真正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恨得牙痒痒,总盼望着有朝一日画溪能从高处跌下来。

她等啊等啊,盼啊盼。

终于盼到公主让画溪替她远嫁和亲,嫁给凶残暴戾的景仲。

那可是杀人如麻的暴君,画溪落到他手上不是连渣都不剩

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活感。

但没想到,这么一盘死棋竟然都让画溪给盘活了。

第一次远远看到景仲的时候,她都惊呆了。传闻中的暴君竟然如此俊美无俦他在雪地里牵着画溪的手,为了她豪掷千金,狠狠摔了两箱珠宝。就为了给她出气

风荷嫉妒得发疯。

眼见画溪一步步高升,到了西殿近身伺候景仲,独自去了陵宫祭祖王上为了她责罚宋嬷嬷,将人遣送回了大邯,还重重责罚明罗。

这可是在当众打柔丹士族的脸

为了画溪,他竟如此。

风荷冷笑一声“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日好她不是毁容了吗我看她以后还用什么去勾引王上,这王后之位想必她也不一定做得踏实。”

红蕊点点头,想了下“你说会不会是王上以前没有接触过大邯女子,画溪主动送上门,他觉得新鲜。所以才乐意宠着她”

风荷点点头“也有可能。山珍海味吃久了,总想换换口味,尝尝大白菜的滋味儿。”

“既然这样,那你也有机会啊。”红蕊推了推她的胳膊“你生得可比画溪好看多了,若是王上见了你,哪还会觉得画溪的清汤寡水有滋味。”

风荷的眼睛也突然亮了一下,对啊,既然画溪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难道自己天生就该低她一头吗

风荷端着托盘的手暗暗用力,像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她突然又泄了气“可是我们只能在后面走动,根本不能出三门,哪来的机会见到王上”

“伺候茶水的红菱最近不是生病了吗要不你去跟桃青说一声,让她放你去茶水间”红蕊给她出主意。

“让我去求桃青”风荷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画溪是公主的一条狗,而桃青只是画溪的一条狗,让我求她”

“我的好姐姐,若是这件事能办成,你能得到王上宠爱,到时候还不是把她们踩在地上玩儿”红蕊拍了拍她的手背“要想成事,总得忍耐不是”

风荷咬了咬唇,也罢也罢。红蕊说得对,这件事情做成了,别说一个桃青,就连画溪她也不必看在眼里。

她手指渐渐抠紧,下定决心。

风荷说做就做,当天下午就去找桃青请愿去茶水间了。

“咳咳咳”桃青正在喝茶水,被她的话呛得不行,一连咳了好几声都没有收住“什么你说什么”

风荷巧笑,走上去轻轻拍着桃青的背“好妹妹,你慢些,小心呛着。我是说红菱眼下病着,王后身前总需要有人服侍茶水。我以前一直是在茶水间上工,由我暂时顶替红菱最为合适。”

桃青讶然“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有。”风荷满脸堆笑,拼命挤出人畜无害的笑意,道“我知道以前在公主府你对有些成见,但如今咱们都到柔丹了,在异乡的姐妹更应该团结些,以往的芥蒂都该放下,你觉得呢”

呵,狗还能改了吃屎的毛病,稀奇。

桃青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眉心蹙着,好像很着急,生怕自己不答应。她转念一想,不难猜到风荷的打算。

不就是看着画溪眼下过得还算不错,眼睛又忍不住红了呗。

桃青正愁解救不出画溪,既然她愿意往这火坑里跳,她自然欢迎。

“你能想明白,我自然再高兴不过。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以前不让你到茶水间伺候茶水,是怕你仍对王后心有成见,日日见了心上不痛快。我没有别的意思。”桃青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然你能想通,那咱们公主府一起出来的,能在一起自然是最好。明儿你就来茶水间伺候吧。”

风荷一听,眉眼都笑弯了“是”

桃青又道“对了,因为王上和王后同住,伺候王后的茶水,免不了还有服侍王上。王上略微有些挑剔,喝茶吃饭都有些讲究,待会儿我把他的喜好写一份给你,你仔细记熟了,千万不要出岔子。”

“是是是”风荷感激不尽,她正愁不知道要怎么去揣摩景仲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呢。

结果桃青准备得这么齐全。

桃青这段时间在寝殿伺候,暗中观察了景仲许久。他喜欢青色,每次画溪穿青色的时候,那天他发脾气的次数都要少一些;比起檀香沉水香等香料,他更喜欢瓜果香,每次画溪身上抹佛手柑之类的果香熏香,他发脾气的次数比起用其他香的次数少一些

这些都是桃青日常一点一滴揣摩出来的,便宜死风荷了。

她巴不得景仲被风荷迷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最好把画溪忘在九霄云外,这样,她们找到机会逃离的可能性就更大

西殿外面的园子里。

景仲正懒洋洋地坐在外面晒太阳。他微微眯着眼,抬头去看绚烂的日头,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自从入冬以来,柔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的天气了。

他手上拿了一本书正在看,翻了两页,眼角的余光瞥到回廊外有道碧色的影子飘了过来。

手里端着什么东西。

晃眼一看,和蠢东西某一回梳的头发有些相似。

呵,蠢东西上道了。

知道他看书辛苦,知道送盏茶来了。

他洋洋地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她翩跹走来的身影,眼里看着书,半天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片刻之后,一阵瓜果香传来。

是蠢东西平常用来熏衣服的味儿。

听着脚步声渐进,景仲左手一抬,头也未回,示意她把杯子递上来。

风荷一点点靠近,心里跳得越来越厉害。终于要靠近传闻中杀伐果断的暴君了,她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充满憧憬。

若是被他看上,从今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原本以为他架子会很大,没想到却这么容易亲近。她放下托盘,双手捧着茶盏递到景仲手中。

景仲呷了一口,又把杯子递了回去。

风荷心如鼓擂,接过杯子后放入托盘里,双手垂立在身侧,等候景仲的差遣。

今天这蠢东西比往日还乖巧。

景仲扫了两行字,忽觉背上伸来一双手,轻轻捏着他的肩。

嗬,蠢东西找温青请教过吗

景仲被按得格外受用,长腿往小几上一搭,懒懒地闭着眼,心情颇好地说“手脚不错,练过”

风荷心如鼓擂,听到景仲的赞赏,心中一乐,桃青给她的景仲的喜好果然没错。她照着做便得到了景仲的青睐,她得意极了,极力按捺住内心呼之欲出的激动,柔声说“奴婢以前在公主府,就常常这样伺候公主。”

景仲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味儿,蠢东西身上熟悉的香味儿也没了,陡然睁开眼,“豁”一下站起来,回眸一看,这大脸盘子是谁啊

穿着像蠢东西的衣服,熏着她用的香,梳着她用的发式。

“你是谁”景仲眸光突然冷了下去。

风荷吓得不轻,极力保持镇定“奴婢是茶水间新来的宫人,名叫风荷。”

景仲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

呸,就说那千年的蠢东西怎么可能突然开窍。

铁树开花马长角,她也开不了窍啊

景仲拂袖而去,大步流星,很快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懵懵的。刚才明明好好的,景仲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风荷虽诧异,不过今日至少知道,景仲对自己是不排斥的。

也算一大收获。

画溪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知道是景仲回来了,忙把手中的地图放回枕下压着,拿起绣绷子装模作样地找地方藏。

“藏什么拿出来”景仲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冲画溪嚷嚷。

画溪挣扎了两下,把绣绷子藏在背后,不拿出来。

景仲两步走上前,去夺她手里的绣绷子。画溪就假装藏啊,景仲就越发有了兴趣。

一只手摁了她的肩把人抵到柜子上,另一只手去夺她手里的东西。

画溪抢不过,主动投降,交了出来“看吧看吧,王上要看就看吧。”

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双腮微微鼓起,有些小愠怒“本来想着春风给王上一个惊喜,是你自己现在就要看的。”

景仲看了一眼,鸦青的布上刚用金线起了个头。

原来在给他绣香囊啊。

刚才莫名升起的无名火这才压下些许,他把绣绷子看了两遍,唇角一勾“今日天气这么好,没出去走走,都在屋里给孤绣香囊”

画溪点点头“是呀。”

“绣了一天才起了个头”景仲笑。

画溪说“拆了好几遍,都不满意。给王上的,当然要用最好的,所以这么久才起了个头。”

景仲“哦”了声,心情终于好多了。

画溪还被他抵着,有些不自在地问“刚才谁惹王上生气了呀回来的时候怒冲冲的。”

景仲一低眸,就看到她粉色的唇瓣微微长着,脸上也红红的,像抹了胭脂。他没有回答画溪的问题,反倒是眼睛一沉,说“以后你不许抹胭脂。”

画溪讶然“为、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因为不好看。”景仲干瘪瘪地回答道。

画溪胡乱点了点头,又晃了晃他的胳膊“王上还没说谁惹着你了呢。”

谁惹了

景仲心想,孤能告诉你孤以为你来添茶了结果没有,所以生气了么

他白了她一眼,说“也不许再问孤为什么生气,不然找根针把你的嘴缝上。”

反正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这张嘴就没说过让他高兴的话。

画溪闻言,一下子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不敢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景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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