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备用域名:jnchuna.com n1.49tkaa.com

第220章 坟头草(2 / 2)

加入书签

不行,越想越气!

她看着两人挣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那就好好玩吧!”

说话间,缠绕在星宝与符玄身上的藤蔓骤然消散。

两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惊觉体内力量如流沙般飞速流逝——不过眨眼间,她们便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紧接着,原本皎洁的月光突然诡异地转为猩红。

远处坟前的野花在血色光晕中疯狂扭曲生长,花瓣化作细密的绒毛簌簌飘落,沾在两人滚烫的皮肤上,痒得令人发颤。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符玄惊恐地挣扎,却发现四肢如同被无形锁链束缚,连一寸都挪不动。

星宝望着周遭熟悉的场景,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道,“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镜流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鎏金冠冕下的眸光寒如冰刃,

“现在知道错了?”

“哼,晚了!”

“既管不住自己,便好好尝尝这「求而不得」的滋味!”

她抬手轻挥,血色月光骤然凝成万千银丝,如蛛网点缀在两人周身。

那些丝线看似轻柔,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激起连绵不绝的战栗,将她们困在某种极致的混沌边缘,如同被悬在云端却永远触不到终点,意识在虚浮与紧绷间反复拉扯。

(■懂的都懂

……

不知过了多久,猩红月色渐渐褪去。

镜流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滑落的鎏金宫装,珠串轻响间转身回眸。

只见符玄与星宝瘫软在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眼底残留着未消的涟漪与劫后余生的恐惧。

坟头的青草不知何时已重新恢复翠绿,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嘲笑两人的不自量力。

镜流见状,满意地颔首,鎏金冠冕下的眉眼终于褪去几分寒霜,

“此番惩戒,也算让你们知道分寸。”

又是好半晌,两位少女颤抖着从地上爬起,勉力凝聚残存的力量,为自己具现出衣衫。

她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镜流,浑身还在止不住地轻颤,眼底的惧意如同深潭里的墨色,挥之不去。

但,星宝毕竟是老油条,心理素质可比符玄这个雏儿强太多,转瞬便好了伤疤忘了疼,笑嘻嘻的问道,

“镜宝,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镜流见状,也没训斥,反而慵懒地舒展腰肢,“可还记得我曾领悟的神技?”

星宝一愣,目光在镜流华贵的宫装与冠冕上游移,突然瞪大眼睛,“恶鬼道那个因果神技?!”

镜流轻轻颔首,“正是!”

“此身名为太阴星君,本是六道阴属,在无穷岁月前被魔祖镇杀。”

“如今我以「剥魂箓」篡改其位格,剥夺其存在,借这身份现世。

符玄心中震撼不已,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你的本体……去了何处?”

镜流神色微微一顿,目光不着痕迹地瞥向星宝,语气却依旧淡然,

“在另一个世界。”

“碍于诸多因果牵扯,暂时无法归来,故而只能以此身示人。”

星宝眨了眨眼睛,突然浑身一僵。

她神权本能地捕捉到镜流神魂深处,还残留着与未知力量交锋的波动。

那些隐晦的气息让她瞬间明悟,为何镜流今日会如此震怒。

——她直面过能与自己神权同源的诱惑。

而那神权的主人,也只有……

想到这,星宝艰难的道,“你居然没有被他的权能……”

镜流冷哼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连区区诱惑都把持不住?”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星宝心头,她的指尖死死攥住衣角,连耳朵都烧得通红。

一旁的符玄却是一头雾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镜流抬手理了理鬓边珠翠,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我在升华之时,见过星宝的那位「爱人」。”

她特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以那人的身份,你当能明白我为何动怒。”

符玄脸色骤变,倒抽一口凉气。

她自然知晓星宝的爱人是「死亡」,却更清楚对方背后隐藏的另一个身份——色孽。

能在色孽的诱惑下守住本心,这需要何等的意志?

再想起自己方才的荒唐行径,她只觉得脸颊发烫,像个跳梁小丑般可笑。

“罢了,前尘旧账便不再提。”镜流语气淡得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此番重临,不过是借这身份推进先前计划。”

说着,她突然抬眼望向星宝,眼底的霜色悄然融化成月华般的柔光,欲言又止间忽而轻笑出声,

“有些话不必挑明,但还是得谢你。”

“明知前路艰险,仍愿以此高贵身份涉险。”

她顿了顿,温柔之色更浓,

“看来当初信你,倒是不曾错付。”

星宝自然明白镜流所指,却只是咧着嘴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眼底流转的笑意似在回应这份心照不宣。

此时,萦绕天地的血色月华如退潮般缓缓消散。

云层重新染上澄澈的湛蓝,细碎的阳光穿透薄雾,将方才“惊心动魄”的气氛冲了个零碎。

三人短暂的沉默与对视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景元和杏仙匆匆赶来,目光瞬间定格在镜流身上。

“敢问阁下是何人?”景元有些警惕的问道。

“我新老婆!”星宝抢答的声音快得惊人,语调轻快得像是在炫耀战利品。

景元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以星宝一贯的作风,这般离谱的行径倒也符合她的做派。

杏仙则默默扶额,腹诽着“师尊尸骨未寒,您就另结新欢”,但面上却早已见怪不怪。

镜流见状,掩唇轻笑,“莫听她胡言。”

随后神色一敛,将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告知二人。

半晌,

景元听闻了镜流的叙述,心底不自觉涌起一丝激动,“这么说,师尊已成就大罗之尊?”

镜流却轻轻摇头,眉间染上一丝无奈,

“我知你想法。”

“但碍于某种规则,我难以在此间动用超越规格的力量。”

“况且,如今我只是大罗位格,并无大罗之力,仅是权能强横罢了。”

景元眉头紧蹙,“也就是说,仍无法助瓦尔特先生脱离幻境?”

“还需靠你的谋略。”镜流沉吟片刻,目光变得郑重,

“但若是真有棘手之事,我这半步大罗的太阴神权,尚可一试。”

她欲言又止,还是隐瞒了关于「问罪月」的力量。

毕竟,全知之力虽然强大,但对自己一行人后续的成长几乎没有任何帮助。

景元见此,也没多问,反而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沉声道,

“若无法以力破除幻境,也只好另辟蹊径了。”

他眉间微蹙,似在回忆某段对话,

瓦尔特先生曾说过,幻境中重现了他故乡的场景。”

“妻子、稚子、故交皆在其中。”

“这般牵绊,任谁都难以轻易斩断。”

星宝抓了抓凌乱的发丝,满脸的无奈,“那不完犊子了!杨叔那人最重感情,这下是芭比Q了。”

“未必。”景元忽然抬眼,目光如炬地望向镜流,“师尊能否破开一道通往幻境的隐秘通路?或是设法传递讯息与瓦尔特先生?”

镜流唇角微勾,“只消一缕气机便可。”

得到肯定答复,景元眼底闪过锐利的锋芒,笃定道,

“如此便成了!”

“既然瓦尔特先生放不下幻境中的牵挂……”

“——那我们便让他知道何为真相!”

说罢,他朝镜流微微颔首,眉眼含笑,

“接下来,便请师尊助我一臂之力!”

……

……

另一边,真实幻境中。

暖黄的灯光将房间染得朦胧。

瓦尔特与特斯拉依偎在柔软的床榻上,呼吸交织在一起。

特斯拉脸颊泛着红晕,伸手抵住瓦尔特的胸膛,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坚决,

“不行,现在还不能要孩子!”

瓦尔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缓缓停下动作。

恍惚间,他的目光扫向一旁的镜子,镜面中竟映出另一张自己的脸——那面容布满怒容,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恨。

他惊得浑身一颤,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

“我不是说不行了吗?”特斯拉察觉到某种不对劲,瞬间恼羞成怒,猛地一脚踹出。

瓦尔特毫无防备,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

“对、对不起!我刚才看镜子里……”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话未说完就被尖锐的怒斥截断。

“镜你妈!我看你就是狗胆包天!”特斯拉抓起枕边的抱枕狠狠砸过去,精致的面容因盛怒而染上绯红,“老娘说过等完成实验再谈这些!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

一连串带着火星的责骂劈头盖脸砸来,让瓦尔特心底愈发过意不去。

只能涨红着脸,不断道歉。

但,他心底那个镜中愤怒的身影却挥之不去,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这场争吵最终在特斯拉的原谅声中落幕,两人相拥沉沉睡去,房间里只余压抑的呼吸声。

……

次日清晨,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瓦尔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卫生间,镜面上蒙着的水雾氤氲出一片朦胧。

昨夜争吵的疲惫还刻在他眼底,握着牙刷的手无意识地颤抖,仿佛仍残留着镜中那张愤怒面孔带来的寒意。

砰砰!

突兀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像是有人在用力捶打墙壁。

瓦尔特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机械地转过头。

镜面的水雾不知何时已消散,映出一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那双眼睛阴鸷如鹰,指甲疯狂抓挠着玻璃,刺耳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这不可能……”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洗手台上。

镜中的身影却在他眨眼的瞬间消失,只剩下自己苍白如纸的倒影。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他死死盯着镜面,试图从细微的裂痕中找到方才异象的蛛丝马迹。

鬼?

恶灵?

是幻觉吗?

可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这里难道不是本征世界?

就在他近乎要陷入混乱时,门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催促声,

“约阿希姆!”

“你他妈在干什么?”

“掉厕所里了?”

是特斯拉的声音!瓦尔特猛地惊醒,镜中诡异的画面与现实的声响在脑海中剧烈碰撞。

他踉跄着扑到洗手台前,拧开的凉水哗啦啦冲上脸庞,刺骨的水流浇在滚烫的皮肤上,终于让涣散的意识重新凝聚。

水珠顺着下颌滴落,他胡乱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这才推开卫生间的门。

……

餐桌上蒸腾着早餐的热气,特斯拉正背对着他摆放餐盘,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两个孩子在椅子上扭作一团,争抢着最后一块果酱面包。

温暖的阳光落在餐桌上,却融化不了他心中的寒意。

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现实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

饭后回到书房,瓦尔特强迫自己沉浸在文字中,试图用虚构的故事填补内心的不安。

钢笔尖在稿纸上沙沙游走,他全身心投入到构思中,窗外的鸟鸣、远处的车声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个灵感化作墨迹,他长舒一口气抬起头。

“看来最近压力太大了……”

他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自我安慰着。

或许真的只是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

然而,就在这念头刚冒出来的瞬间——

“砰砰——”

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再次炸响。

瓦尔特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缓缓转过头。

窗玻璃映出的倒影里,那个“自己”正扭曲着脸,疯狂捶打着窗户,眼中翻滚着几乎实质化的恨意。

但这一次,瓦尔特没有逃避。

他大步走到窗前,与倒影隔着一层玻璃对视,声音低沉,

“你究竟是谁?”

倒影似乎被这质问震住,原本扭曲的表情骤然凝固,愤怒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

那双眼睛闪过思索的光芒,随后缓缓开合,无声吐出的嘴型让瓦尔特瞳孔骤缩——

“你……又是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